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為藝術而生命的崇高 —— 論高卉民苦寒之美

作者: 陳雨光 ·89304 瀏覽 ·2021-11-03 11:37:18
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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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屆全國美展優(yōu)秀作品獲獎畫家 李蒸蒸《重彩工筆設色·陳雨光先生》65×53cm

 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陳雨光(憨牛),農(nóng)歷1949年生。選擇美學與中國畫視錯覺學說創(chuàng)始人。先后獲得過十余項省部委級科研成果獎(包括國家級課題)。在經(jīng)濟、數(shù)學、計算機、美學、哲學、邏輯等跨學科領域,出版有十數(shù)部專著,發(fā)表有數(shù)百萬字論文。其主要藝術哲學類代表著有《美的選擇》、《視錯覺:中國畫的基本格局》;書畫鑒評本《唐詩三百首書畫集》、《宋詞三百首書畫集》、《元曲三百首書畫集》、《中國當代花鳥畫作品精選》、《中國當代工筆畫作品精選》;策劃組織了《中國畫三百家》。

《美的選擇》作者集數(shù)十年努力,首次在國內(nèi)從藝術哲學的角度,對中國畫學科體系的確立做出了兩大基礎性探索:第一,定義且回答了“何為中國畫”,揭示了“察覺不到光線作用的繪畫法則”。第二,創(chuàng)立了以視錯覺動向力發(fā)生學為內(nèi)核的選擇美學,定義且回答了“何為美”。





中國花鳥畫

當筆墨不再是書齋中的閑情逸致

當五四情節(jié)揭開新的篇章

當崇高的時代成為人類的命運

當大漫金戈奏響英雄的旋律

當改革開放成為向往的鼓角


高卉民用大寫的苦寒之美,標樹了這個時代中為藝術而生命的崇高!



高卉民1948年12月生?!?/span>中國美網(wǎng)》顧問、 中國國家畫院研究員、高卉民工作室導師、清華大學美術學院高卉民工作室導師、哈爾濱工業(yè)大學客座教授,哈爾濱師范大學美術學院名譽院長、中國畫教授、博士生導師,《藝術研究》編輯部主編。中國美術家協(xié)會會員,國家高等院校美術教育專業(yè)委員會常務理事、黑龍江美術家協(xié)會副主席、黑龍江省文史館館員、黑龍江省高等院校藝術教育學會會長、黑龍江國學教育學會副會長、原哈爾濱師范大學藝術學院院長、黑龍江突出貢獻中青年專家、國務院政府津貼獲有者在《全國首屆花鳥畫展》中獲最高獎,九屆全國美展優(yōu)秀獎,《秋趣》 入選百年中國畫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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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卉民《塞北清秋》86×86cm(此幀創(chuàng)意獲全國首屆花鳥畫展最高獎)

憨牛居藏珍)

 

 

(欣賞:此幀作品在中國花鳥繪畫史上具有承先啟后的學術價值。

當卉民創(chuàng)意成為藝術的欣賞,卉民藝術的無限之旅,即用生命的存在解義超越生命虛無的崇高。在花鳥畫為境界而崇高的追求中,高卉民所大寫的苦寒之美標識了花鳥畫新的天地。他為文風而崇高的花鳥藝術,是中國當代花鳥繪畫史的一次“最具影響”。五四情結與紅色經(jīng)典后,自潘氏(天壽)為文風而崇高的革命情懷一成文范,中國花鳥畫便有了前無古人的開拓。崇高,一方面成了為文風的向往;一方面成了為文風的凡是,在左右眾議的話語前,筆墨又游離于“技術 — 程式”之間。恰在這一關鍵時刻,高卉民賦予筆墨本應活的精神,他恪守前師革命,沖脫定勢藩籬,開始了為文風的時代詮釋,第一次把花鳥視線移向了草野;草、苦草、勁草的三草精神成了文風的時代象喻。應該說,這是風格崇高的又一建樹,當時空指向上世紀九十年代,中國畫壇掀起了一個告別崇高的運動,這一屬性為過渡的現(xiàn)代取向,至今仍未終結。在這個持別時期,高卉民仍以為文風的筆墨解義崇高。以《塞北清秋》為影響的中國花鳥畫,開始了從又一角度探索由近代形態(tài)向現(xiàn)代形態(tài)的過渡。藝術家用大寫的三草精神,吐發(fā)了花鳥藝術新的向往,代表了在改革開放中,中國花鳥畫不同于以往的又一取向。

 

當高卉民用藝術的名義成為藝術的時尚,解義卉民就成了解義花鳥藝術在一個特定時代的核心范式。

  藝術一旦用更大熱情重新詮釋風格、趣味、時尚,藝術便有了生命。人們在高卉民的性志前佇步,認真求思:藝術的生命怎樣成為藝術的風格?

  這時,卉民追求成為了理解,藝術正用卉民理解創(chuàng)意,理解生命與存在。

  正因為藝術具有了呼吸、揚棄、超越、向新的生命意義,卉民花鳥——作為一個時代核心存在“活”的范疇,才成為告別前一個時代左右定勢的標志,用生命的鮮活大寫了又一頁新的篇章。

  這就是生命虛無的超越,是三草精神的苦寒之美,是為藝術而哲義的崇高。

 

一、為花鳥而文風的精神

 

  理解卉民為花鳥而文風的精神,首先應理解卉民為文風而花鳥的存在。

  這是歷史對個有追求的花鳥精神的評鑒。

  我以為,在走入藝術之前,應對藝術的發(fā)生有一個認識學總的確知。

  在《美的選擇》 一書中,我曾對此寫過如下話語: “如何評價在當代花鳥畫中具有重要學術影響的卉民藝術,是本書的思索。一世空頭理論喜歡從地域或筆墨角度解說本不屬于道德的藝術,結果藝術的本源被誤解了,一個頃向于風格的崇高,—個本屬于苦寒的美境,反倒成了空頭理論不予關注的所在。卉民藝術的學術地位一直未能準確評定,這實在是理論的遺憾。”

  我為此做出的努力,只想論證一個道理:只有美的哲學才有美的藝術。

  我說,中國畫是屬于哲學精神的。卉民花鳥之美所以藝術,不是筆墨唯是,不是道德使然,而是生命虛無的超越。正因為卉民用生命大寫了自我,用性情大寫了范疇,用意志大寫了草野,“二草堂”才成為美的關注,成為時尚、風格與趣味。

  從這意義出發(fā),應對卉民藝術做出總的概括。我在拙著《視錯覺—中國畫的基本格局》一書中這樣寫道:當卉民創(chuàng)意成為藝術的欣賞,卉民藝術的無限之旅,正用生命的存在解義超越生命虛無的崇高。

  在花鳥畫為境界而崇高的追求中,高卉民所大寫的苦寒之美標識了花鳥畫新的天地。他為文風而崇高的花鳥藝術,是中國當代花鳥繪畫史的一次“最具影響”。

  五四情結與紅色經(jīng)典后,自潘氏(天壽)為文風而崇高的革命情懷一成影響,中國花鳥畫便有了前無古人的開拓。崇高一方面成了為文風的向往; 一方面成了為文風的凡是,在左右眾議的話語前,筆墨叉游離于“技術程式”之間。恰是在這—關鍵時刻,高卉民賦予筆墨本應活的精神,他恪守了前師的革命,沖脫了定勢的藩籬,開始了為文風的時代詮釋,第一次把花鳥的視線移向了草野:草、苦草、勁草的三草精神成了文風的時代象喻。

  應該說,這是風格崇高領域又一次頗為重要的建樹。

  當時空指向上世紀九十年代,中國畫壇掀起了一個告別崇高取向優(yōu)美的運動,這一屬性過渡的現(xiàn)代取向,到今仍未終結。在這個特別過渡時期,高卉民仍以為文風的筆墨解義崇高。以《塞北清秋》為影響的中國花鳥畫,開始了從又一角度探索由近代形態(tài)向現(xiàn)代形態(tài)的過渡。藝術家用大寫的北國風光,吐發(fā)了花鳥藝術新的向往,代表了在改革開放背景中,中國花鳥畫不同于以往的又一時代取向。

  這就是卉民,就是卉民花鳥,就是卉民創(chuàng)意的哲義精神。

  二、  為風格而崇高的歷史流跡

  認知高卉民為風格而崇高的歷史史流跡,是確認卉民藝術的前提。

 

高卉民《綠風翠雨》96×179cm憨牛居藏珍)

 

 

 

 要認知卉民花鳥,就必須從“內(nèi)深思求、文脈流源、地域流源”三個方面認知卉民花鳥的時代發(fā)生。

 

一)為精神而存在的內(nèi)深思求

 

  我思即我在。

   一個藝術,只有明確為什么而存在,才可以真正稱得上藝術,  因為藝術可能已經(jīng)蛻變?yōu)闀r髦與輕率,特別是在某一大師成為眾議的左右時,藝術更亦流變?yōu)椤凹夹g——程式”筆墨,理解筆墨,成了理解沒有頭腦的格式與門風,創(chuàng)意遠離了藝術,精神脫離了藝術。在這狀態(tài)下,所謂的藝術,不過成了“臨、摹、習、守”的代名詞,這種非藝術的、沒有自我的、用別人雙眼觀視問題的“所謂”,在某一大師成為時代標志時,往往是共識、普遍與風氣,藝術成了再現(xiàn)某一定勢的話語。

  這樣的“藝術”,町以說是任何時代的普遍存在。因為藝術史已表明,所謂一個時代,總是這個時代的核心存在,即代表時代的某一大師的左右定勢;其他的,往往是這一定勢的欣賞、摹習與陪襯。

  紅色經(jīng)典之后的改革開放,人們樂道的不是沖脫,反是文革中被“打倒或靠邊”的唱頌崇高的代表者,芝術在“紅、光、亮”的反思中,首先扶起的是過往改造中國畫的先鋒,齊(白石)、徐(悲鴻)、潘(天壽)、林(風眠)又次成為時代話語。為文風的崇高再顯了“樸、拙、重”的古典情懷。一時間,新文人畫成了詞匯的時尚。一些打著復古為新旗號的所謂新時代文士,想象用過往的文風來裝點時代的畫壇。

  這時的高卉民,卻在思求內(nèi)深的自我。

  1984年,藝術家創(chuàng)作了《菊石》,獲當代美術新人獎、畫展優(yōu)秀獎。這幅作品的問世,標志了畫家開始認真反思:中國花鳥畫跡“五四情結——紅色經(jīng)典——改革開放”的歷史取向。年青的思求者,并未隨眾藉古典情懷裝飾現(xiàn)代思緒,而是藉潘氏的革命精神,向過時的以往發(fā)起挑戰(zhàn)。

  從藝術的追求中.我們可以看到藝術家內(nèi)深的渴望:

 

高卉民《花鳥》68×68cm憨牛居藏珍)

 

 

 

 1、生命符號的時代認知

  什么才是藝術的生命?這是卉民取向的第一思考。

  年青的畫家之所以成為了藝術家,就在于他起步時就認識到:新文人畫的要害是時代盲目期(一般發(fā)生在轉型時段)的群體無見識。因為歷史是不可能重演的。藝術不能藉復制歷史而復制時代。藝術史的發(fā)展證明,倒退的過去不可能重演前進的未來。發(fā)生于佛羅倫薩的文藝復興,實質(zhì)是科學的革命。畢加索與遲雷科對原古發(fā)生態(tài)的向往,亦是現(xiàn)代的革命。潘天壽用險絕雄奇重寫花鳥精神,仍是改造中國畫的革命。

  藝術的牛命,不足屬守與習摹,而是沖脫,是對既得格局的反動。堅持傳統(tǒng),就是要堅持前賢的革命精神。這才是生命符號的本體要義。正是從這意義上,卉民的開始之路,正視的不是筆墨程式,而是內(nèi)深精神。藝術恪守的是對活的新生的向往。

  基此卉民認真汲取了五四情結的青春精神,認真體悟了紅色經(jīng)典的唱領精神,認真反思了中國筆墨由“閑情逸志——唱頌崇高”的歷史轉變。

 

 

高卉民《人物71×69cm 憨牛居藏珍)

 

 在這個時期,從畫家《晚風搖曳不歇飛》、《雪趣》、《薯》、《今又秋風》等代表中,藝術看到了生命的真正含義:活脫、鮮新、陌生與反叛。

  2、古典風范與現(xiàn)代時尚

  生命的自我是古典風范的高揚。

  正因為年青畫家眼中透視的古典風范是活的精神,筆墨才沒有成為藝術的束縛?;苊駝?chuàng)意,基礎夯實的,止是作為古典的經(jīng)典。年青畫家從一開始便認識到:藝術不可能越過前賢而達于自我。對此必須正視兩個關鍵問題: 一是筆墨為什么發(fā)生?一是筆墨演變又為什么發(fā)生?若只留心下筆墨的“技術——程式”規(guī)則,看不到時尚,筆墨就只能佇足在過上,結果只能是成就了筆墨、弱化了精神,因為時代的我已然不存在了。

  1989年,畫家在中國美術館成功舉辦了個展。這一事件在畫壇引起極大關注。因為,作為年青藝術家,這是走入成熱的標志。這時期的作品,實際是對古典風的深入理解。藝術欣喜地看到,以中國美術館收藏為代表的這批作品,如《秋風》、《秋韻》,開始使用敘述手法刻意一種心跡:籍助古典風范描述現(xiàn)代情感時所遭遇的困惑。畫家努力表現(xiàn)的足“樸、拙、重”的傳統(tǒng)與輕松時時尚的沖突,畫家意識到,再用唱頌崇高的為文手法,很難解義時尚的率變。筆墨演變之所以經(jīng)常發(fā)生,就在于古曲與現(xiàn)代作為時尚風范的區(qū)別。同為時代,一是永恒的的文風,一是率變的文風。不能用唱頌永恒來表現(xiàn)率變。這就如同改造中國畫運動的初衷,不能用閑情逸致來表現(xiàn)革命情懷。尤其是在改革開放的背景中,對道德沉重性的反動。需要藝術揭示輕松的深刻。遮掩與敞開的碰撞,使深受過多重壓的國人更加向往自由呼吸的輕松。應該說,這類優(yōu)秀作品就是輕松深刻的“樸、拙、重”,它不玩世,愈不說教;它自輕逸,愈自內(nèi)重:它敬傳統(tǒng),愈尊現(xiàn)實。作品在過往與現(xiàn)狀的沖突中努力體騎不同時代藝術碰撞后的平衡。畫家實際上是籍助筆墨敘述:當藝術面對筆墨演變時,藝術家揭示的是過去時與未來時的沖突,創(chuàng)意不是回菩傳統(tǒng)功底的現(xiàn)實性,而是回答作為傳統(tǒng)在際遇現(xiàn)代時筆墨演變又該怎樣發(fā)生。從這個意義講,這類開創(chuàng)性作品的價值,就在于用輕松的深刻對立過度的沉重;筆墨第一次書寫了并非文以載道的率變,它刻意的不是主題,而是藝術面對筆墨演變時的思考。

  從這一事件起,理論界亦開始用“畫壇中青年領軍”、“畫壇中青年主將”等評語確立藝術家為演變而發(fā)生的歷史地位。應該說,表現(xiàn)際遇是卉民高揚的范式,是中國花鳥畫開始用大寫意來“表現(xiàn)”的一方向。在大寫意經(jīng)“紅色經(jīng)典”而達于極致的轉型關鍵期,在更多的思考是用優(yōu)稚而取義崇高的實驗階段,在一些所謂“新文人畫”用過時的閑情逸致裝點輕逸時,卉民的領軍是意義獨特的。他不是用道德話語,而是用視覺科學,告知取向現(xiàn)代的藝術:筆墨不應再背負沉重,也不應玩世不恭,際遇的深刻恰是崇高的深刻。

  3、生命瞬間的崇高—高卉民美學立意

  非永恒的生命索求,成了中國藝術取向現(xiàn)代的標志。

  我在《美的選擇·現(xiàn)實的啟迪》 一節(jié)中指出:所謂藝術的現(xiàn)代性,就是藝術能深刻地理解:世界的流動性、視覺的非確定性和心理的非道德沉重性。當藝術告別古典而邁入現(xiàn)代時,作為嬗變的特性便成為“有思想的”主要參照,  我們說,卉民是求思者,就在于他在藝術的向往中,沒有因歷史左右現(xiàn)代,沒有因他人成為凡是。他看到了自古希臘“永恒時代”就形成的崇高文風在現(xiàn)代的嬗變。朗古弩斯的“崇高的風格是一顆偉大心靈回聲”的審美理想,無疑成就過偉大的藝術,乃至紅色經(jīng)典的唱頌崇高,在東方把美的理想亦推向極至。這是“高雅、深沉、不同凡響的意味,激昂、磅礴,如火如荼的熱情,曠達、豪放、宛若浩海的氣概,剛勁、雄健、炮擊弩發(fā)的勁勢,以及高超、絕妙、光芒四射的文采”。藝術理解的是偉大、莊嚴、雄偉、壯麗、尊嚴、高雅、古雅、遒勁、風雅。這種英雄的為文風的雄渾,是昂揚、豪邁、豁達、振奮的情格意志,是對立與超越的為文理想。當藝術面對嬗變的現(xiàn)代時,神化崇高的藝術范式就成了作為古典的經(jīng)典。

  求思的藝術家看到:若過渡現(xiàn)代的筆墨再重復偉大的人格、塑造高大形象的“仰視藝術”,時代就會變得過于理想與單純。面對現(xiàn)代的存在,藝術重視的不應冉是絕對的永叵,而應是生命、瞬間、非神圣、非理性。藝術的努力不應僅僅是高揚,更應詮釋心靈存在?;苊裾J為:作為現(xiàn)代的藝術,美不再是意義中心主義,而是內(nèi)在生命的感悟,是人和世界的瞬問存在的體悟:筆墨應是對人的生存以及自我的關注,以及由此引發(fā)的對命運、苦難和無意義、偶然性等等的體驗與渲染。非傳統(tǒng)的意志應構成刨意取向現(xiàn)代的為生命的基礎。

  心靈瞬間的自由選擇,使求思的畫家有了自我的性志。1996年,他刨作了《秋雪》,這幅在第八屆全國美展中引起矚目的作品,是藝術直面人生的一次體驗,創(chuàng)意表現(xiàn)的是“為了努力而具有的過程”,這種內(nèi)深的對非永恒的瞬間無意義的關注,首次在中國現(xiàn)代花鳥繪畫史中具有了意義。后來的實踐證明:若求思者在當初不設立“生命瞬讓的美學意義”,藝術就不可能讓人看到今日的“三草精神”。

   

(二)險絕雄奇—為藝術而存在的文脈流源

 

 藝術只有立足于堅實的基礎,才有高的邁向。

  理解卉民花鳥,從精神的流源看,必須理解卉民在起步時對自身“影響最大的”。或者說,弄明白什么是卉民花鳥最重要的文脈來源。

  藝術家在一次“高卉民學術研討會”上,這樣言說自己的藝術  “我首先是一位傳統(tǒng)的恪守者。對風格形成‘影響最大的’,是潘天壽藝術。他唱頌崇高、險絕雄奇、獨領風騷。”  從潘氏開拓的角度理解卉民求思,藝術可以看到作為傳統(tǒng)的革命精神,  那是改造中國畫的年代,那是以“中國作風為構架、勞動人民為主體”的紅色經(jīng)典運動。在這一中國美術發(fā)展史頗為特殊的階段,最重要的事件之一,便是北京《潘天壽畫展》。1962年g月,《潘天壽畫展》在北京舉行,這不儀是以現(xiàn)實中的雁蕩山突破傳統(tǒng)格局為總結,也是新花鳥畫的取向。伴隨新國畫運動中山水與人物改造的深入,潘氏將花鳥融合山水,在題材間的交互作用中實現(xiàn)了前無古人的變革。潘氏構圖猶如兵家布陣,多以三角形切割為空間布局,且把視野轉向大自然的荒、寒、怪、絕之地,圖相不受文范所束,善以造險、破險為文,所出意境呈相一種似生非生、似拙非拙的凝重古樸的風采,是自強不息的生命意義與稚弱、丑拙、殘缺、苦澀等一系列生命贊歌的寫照。潘氏筆墨是速度、方向、重力的形性思考,是從幾何意義詮釋線性造型的自覺者與集成者。潘氏革命開啟了中國花鳥畫險絕雄奇的藝術篇章。

  作為藝術的向往,年青的高卉民不僅領悟了潘氏筆墨,亦領悟了潘氏勇于拓新的哲義精神。還是那句話:從一開始,藝術就選擇了筆墨,更選擇了精神。1982 —1984年,畫家經(jīng)歷了重要的成長過程——進中央美院中國畫系研修深造。按畫家的話講:“這是奠定基礎的關鍵時期?!痹谶@一時段,畫家得到了潘天壽藝術集成者的指導。他在《卉民畫集·四風自述》中寫道:“給我影響最深受益最大的是張立辰教授。

我喜歡他為人,喜歡他畫風,愿意跟定他學習,拜他為終身之師。他傳統(tǒng),修養(yǎng)豐厚,理論有獨到見解,筆力功力卓群,大氣磅礴。從他的筆墨結構、用筆、用墨、用水,特別是放到極處至精微的畫作,悟得了大寫意精神。立志繼承,發(fā)揚大寫意精神。”他還寫道:“高冠華教授追隨潘天壽先生多年,親得潘先生教誨。高先生上課將一生體悟著成的教案發(fā)給學生,自己讀,再臨其畫作,為研究潘天壽畫作之構成和內(nèi)涵、走大師之路奠下了基礎?!弊尰苊竦靡嬗诜浅5?,亦有中央美院的非常課掌,它同時留給求思者終身的學養(yǎng)。其中:田世光的風彩,郭怡琮的書卷,李苦禪的壯氣,崔子范的稚拙,孫其峰的情趣,劉勃舒的恣肆,都不同程度成為卉民藝術生命的呼吸。翻開這時期創(chuàng)意的畫卷,無論《陽秋小覓》,還是《春眠》,無論《一年一度秋又深》,還是《野塘有野趣》,卉民大寫不但體現(xiàn)了基礎的堅實,亦突顯了精神的自我。正如前面所言,在看重前賢“技術——程式”的同時,更看重前賢的“意志精神”,為文風而存在的傳統(tǒng),正演繹為新的風格、趣味與時尚。

  精獷雄闊—為藝術而存在的地域流源

  理解卉民對自身“影響最大的”又一致因,是北宗游牧的地域文化。我在主編《宋詞一百首書畫集》時感言:北宗文稟,本多健英杰之氣。又值金戈鐵馬,以宗社丘墟之感,發(fā)慷慨悲歌之聲,為文之風,有不求工而自工者。此固地方為之也,時為之也。今再觀黑士風的浩然氣慨,聯(lián)觀卉民花鳥的大器磅礴,文脈為其之左,地域為其之右,藝術總是格局滋生的體驗。通過對卉民理解的深入,藝術可以看到北宗游牧文化的流源。我曾說,卉民的思考直溯金元的浩浩烈風,它崇尚的是悲而不哀、苦而不餒、澀而小止的草原精神。正由于藝術的文脈流有奇掘雄烈、精微獷闊的血液,為藝術而存在的精神才使卉民具有了文的底蘊?!氨弊谖姆A — 三草風致”,也許,這即是卉民藝術最形象的描畫。

  對此,想澄清的是.黑土風的格局并不是三草風的格致。地域文化滋養(yǎng)的同樣是精神,但地域的共識性、共歷性并不是性情范疇,精神是地域民族化的意志。正是在這個意義上,“個性的 — 民族的— 世界的”,才是有價值的。不能善意地說黑土風有一個共效的筆墨,有一個共識的“技術 — 程式”規(guī)范。作為性情中人的卉民,在黑土地的格局中,經(jīng)歷了三個過程:

  一是家風陶冶。三草風致源于別樣家風。自小對藝術影響大的有兩個人:一是卉民的父母,他說:“嚴父研究植物,是黑龍江省早期的花鳥畫家,筆墨發(fā)自對植態(tài)生命的研讀:慈母心靈手巧,描龍銹風,剪紙布藝,趣味非凡。我時常在父親的案旁,悟用筆之道;還在植盆旁,聽取生態(tài)與結構的不同妙像?!薄拔揖褪沁@時愛上了花鳥,愛上了有生命的生長?!丝磁c聽,父親還指導我日課白石,天天心得,至今還存著厚厚的大本子。”

“母親的剪紙布藝,平面中意趣橫生,是另樣的筆墨?!睉撜f這一經(jīng)歷是“我的無賦與基因”。它最重要的意義,是自小便認知了許多基本的概念:植性、生姿、命運、筆墨、白石、結構、平面、拼貼、重迭、陰形。

  一是畫風陶冶。切實領會大寫意要義的是從師李又果校長。先生是黑龍江省花鳥畫的代表,見識大、閱歷深、情趣廣、豪氣邁。先生要求他先走后跑,日課主要是速寫白描,對象是高寒地區(qū)的草蟲鳥禽,是生命的象喻?;厮计饋?,若無當日寫生的千花萬卉,那有今日筆下的萬態(tài)千姿。應該說,卉民師李的歷史,讓開始用雙眼觀看的少年,有了思的啟蒙:寒美、寫意、白描、精神,都成了后來的終身受用。

  一是見識陶冶。有思之志的青年卉民,1973考入了母校。這時段,為了大寫意的文風,他開始了進一步的夯實。他把視野放在了北牧文風的發(fā)生學上,花大量精力臨摹金元遠古巖畫,從根處體驗“線”的生命起源;宋金的文武沖突,亦是思者的求索。

游牧文明的精廣、獷大、雄豪、闊拓的進取意識和不屈意志,成為為文的理想,這不光是金戈鐵馬的地域生相,更是生命意志的人格呼吸。這時,卉民真正認識了“寫意性”,筆墨不足情緒揮灑,不是率意輕狂,而是人格呼吸,是深刻、深沉、深厚,是歷史、際遇,人生的精神觀造,是文風的超越,是美的選擇。從此時成稿的千余幅素描、白描、速寫的呈相中,藝術看到了一個實在的卉民,他求思的不是拄術的筆墨,而是精神的筆墨,是北牧游民文化的博大精深。

  總括

  歷史與邏輯的統(tǒng)一,造就了風格與性志的卉民。

  基于分析,我們看到,卉民花鳥不是獨來的自我,它有堅實的發(fā)生學基礎。為風格而崇高的花鳥藝術,是獨立北寒的美的精神,是險絕雄奇的文脈流源,是精獷雄闊的北牧文明。

  花兮鳥兮!筆兮墨兮!為文風的崇高因為有了美,有了險絕雄奇,有了精獷雄闊,才有了中國現(xiàn)代花鳥畫嶄新的一頁。

 

(三)三草精神 — 為藝術而境界的苦寒之美  

 

草、苦草、勁草的三草堂風,是卉民花鳥的哲義精神,《塞北清秋》、《秋趣》、《家園秋風急》的秋風寒趣,是卉民花鳥的生命意義。這是藝術告別水恒崇高后新的取向。如果說,高卉民的美學立境標塒了生命瞬間的崇高,卉民花鳥追求的就小是為修辭的唯文風的崇高,亦不是為浪漫的唯自然的崇高,而是為精神的唯哲學的崇高。

  1、嬗變與背景

 

高卉民《元曲三百首書畫集·徐再恩[殿前歡]》69×100cm(憨牛居藏珍)

 

要注意中國現(xiàn)代美術史的根本性轉變。

  筆者在《美的選擇》和《視錯覺》兩拙著中,都指出發(fā)生于上世紀八十年代初的中國畫,演繹了由近代向現(xiàn)代的過渡,并強調(diào)轉型的取向:一是優(yōu)美取代崇尚,一是觀念取代文風。前者關注的是社會生活的基本情欲,很明顯,這是對文革禁欲的反動:何家英、李魁正用精致的批判,體驗了非高大與非沉重的美的欣賞。后者關注的是藝術的真理性,崇高的審美,體驗是境界的再生,作為取向際遇的觀念,是對文革絕對的反動;高卉民用敞開的批判,體驗了非永恒與非絕對的美的欣賞。

  這兩種不同的取向,對中國畫現(xiàn)代的轉型是至關重要的??梢哉f,不看清這一點,就不可能認知當代藝術家的歷史位置。

  我在文著中總喜歡談藝術品的真理性。因為一些所謂的鑒賞家、收藏家、理論家,根本就不了解世界美術史的演變,也就不了解開放以后中國繪畫的演變。他們只會用錢來衡量名利的、權勢的、過時的、暴發(fā)的,這些非藝術的、非視覺的、非創(chuàng)意的、空泛的所謂作品,通通都缺少創(chuàng)意的真諦,因為在—個重要的轉型期,這類所謂的藝術家,根本就不明白自己應有的歷史責任,只會用非藝術的謊言欺騙根本不懂藝術的白癡!

  這就是我為什么首先明確藝術美的原因。

  試想,在一個重要的歷史轉型期, 一個被稱作有創(chuàng)意的藝術家,若不能言說不同于以往的美的體驗,不知道手中的畫筆該怎樣進行判斷力的批判,他能為美而創(chuàng)作嗎?連時代的美感都不清楚,創(chuàng)意遠離了美的現(xiàn)實,這個所謂藝術家的作品是藝術品嗎?!

  這就是現(xiàn)實最大的困惑。

  我曾說,至今學術界對卉民創(chuàng)意缺乏歷史的準確定義,原因就是空頭理論與空頭口號遮蔽了學術的雙眼,以至空泛的修辭取代了嚴謹?shù)牡倪壿嫛?/span>

  為此,有必要深入卉民之美的歷史發(fā)生。最重要的是明確二十世紀的美術嬗變?!睹赖倪x擇》與《視錯覺》指出:二十世紀美術發(fā)生的變化,超過了以往文明的總和。其中最重要的事件,就是因科技發(fā)展而實現(xiàn)的現(xiàn)代藝術革命,兩次世界大戰(zhàn)摧毀了因文明理念而向往的文明秩序,作為平面的觀念顛覆了作為傳統(tǒng)的經(jīng)典,愛因斯坦的世界不確定性,佛洛依德的開肩無意識之門,波普的大眾視覺批判,將藝術的創(chuàng)作導入了一個無明確參照的自我沖突時代,昔日的高大、英雄、永恒都成為了美好記憶。

  發(fā)生在這時的中國畫,也歷經(jīng)了“五四運動——紅色經(jīng)典—大眾美術”的過程,從文革中解放的思想,還停留在傳統(tǒng)院體的懷日之中,至今藝術的欣賞水準仍處在塞尚1850年革命前的水準,藝術的批判也只能空談不屬于藝術而屬于道德的筆墨,極少有人用視覺的科學解義當今的演變。

  就是在這樣一個背景上,高卉民提出了屬于嬗變的生命瞬間的苦寒之美的境界,用作為生命的崇高詮釋作為時代的花鳥。歷史地說,之所以卉民花鳥被稱作當今變革的中青年旗幟,就在于花鳥精神在卉民筆下具有了不同于以往的解義。    藝術就從這走入為創(chuàng)意而境界的苫寒之美。

  2、象征與表現(xiàn)

  結論:高卉民的花鳥藝術是生命的象征??嗪老笳髁耸裁??

  應該說,創(chuàng)意的想象力引生了理性的無限力量。它不是高仰而是平視,是文明由英雄文化向平凡文化的轉型。要看到中國畫在走向共和以后,實質(zhì)上仍停留在共和取向的革命形態(tài)之中,平民意識的公民文化未能成為主旋律,藝術的、文化的,筆墨的,還是唱頌式的。三草精神所象征的平凡、荒野、苦勁、非主流,恰是文化轉型時理性對公民意識的向往。生命瞬間成了敞開存在之思的原動力,它若在被遮掩的黑暗處發(fā)生了心靈的閃爍,哲義開光,讓藝術發(fā)現(xiàn)了從不被人關注的真與善的明亮,生命瞬間象征了新的藝術感動,它是一種去除遮蔽的敞開,光明性在弱與小的瞬間生命前象征了超越虛無的崇高。

  1992年,藝術家用《塞北清秋》訴說追求。這一在中國現(xiàn)代繪畫史上被記述的事件,本身絕不單純?yōu)樽髌吩谑讓萌珖B畫展中獲最高獎,更緣于藝術家不同于以往的象征與表現(xiàn)。即使不能說苦寒之美是后英雄文化的完結,但《塞北清秋》的開創(chuàng),足以說明藝術對非文風崇高的向往。在卉民為花鳥而生命中,創(chuàng)意是藉存有的真理來沉思當代的藝術,藝術家本人這樣寫道:“我愛北方秋冬二季,尤喜新冬凜冽寒風中,那冬枝雪條蓄芳來年的樂觀風采;深秋清霜襲過將衰欲殘的勁草的那種拼命生存之抗爭精神,善從這些殘缺、衰敗、凄涼、丑陋、熟視無睹中提出不朽之生命,頑強不屈之精神:從苦澀、荒寒、孤僻、寂寞中深挖出美來。”

  當藝術象征為生命精神,苦寒的三草喻意便有了生命的表現(xiàn)力。

  這是卉民藝術最有魅力的所在。還是我最喜歡的那句話:創(chuàng)意的一切努力均在于藉助張力喚起作品的表現(xiàn)力,卉民價值,就在于面對精神這類“無法表現(xiàn)”的概念時,創(chuàng)意的藝術讓意義概念由“遮掩——敞亮”,從而讓藝術欣賞到哲義開光后的慧智,并深入體驗生命最基本的性質(zhì)——進取與退縮、擠壓與避讓、臨近與距遠、獲得與失去、堅韌與懦弱。

  基于這種去除遮蔽敞開自身的藝術表現(xiàn),苦寒之美具有了新的象征。

  下面就走入高卉民教授有關美的新的詮釋。

  3、抗爭強音的苦澀之美

  苦寒作為格局,際遇面對的便是難、痛、陋、微、磨。這是非高大的平凡與微小,它表現(xiàn)的不是仰視敬懷,而是低頭沉思。虛無的超越不是面對巨大的崇高,而是面對痛楚的升華。正如前面提及的,一類普通的生靈在痛與難的際遇前所呈相的生命意義的基本性質(zhì) — 堅韌、果敢、不屈、樂觀。這完全不同于士者不達的慨嘆,它是走向共和后公民面對傳統(tǒng)“權、勢、貴、利”時內(nèi)深的意志權力。這本質(zhì)上是權力意志的自我。盡管格局中還不多道德與法的平等,但獨立的現(xiàn)代人格,機遇前拼命捕捉的存在意識,不被關注時的信念,都是時代的象征與表現(xiàn)。

 

高卉民《元曲三百首書畫集·張可久[折桂令]》71×69cm(憨牛居藏珍)

 

藝術很難容忍空頭理論仍用千年前的士者才懷來評議今天的卉民,似乎苦寒仍是懷才的不遇,仍是獨上高樓,看不到時代的演變,看不到公民為平等而權力時內(nèi)深的意志。

  瞬間生命的超越,實際上是平等意志的崇高。它表現(xiàn)的是超越權勢的非名貴的自我。從《野菊鑄野趣》、《山花浪漫》、《春雪》、《塞北深秋》、《冬有冬趣》中,我們看到了藝術對一般、平凡、孤荒、野獨的關注,對苦秋與寒冬磨礪的欣賞。入列第八屆全國美展的《秋雪》,人列第十一屆全國美展的《塞北雪不寒》,最能說明苦寒中美的呈相。創(chuàng)意在此追求的是—類十分活越的“力”,藝術家就是在用這一 “力”,讓人經(jīng)驗到藝術需要“表達”的內(nèi)深,正是這一被知覺到的經(jīng)驗,卉民創(chuàng)意才有了“表現(xiàn)力”,藝術才在焦墨枯枝中,用對比結構讓人知覺力的基本性質(zhì),從而把“內(nèi)在的”與“外在的”聯(lián)系起來,以產(chǎn)生超越形上的象征。

  也許藝術追求的“主題感動”就發(fā)生在這一力的知覺結構之中。《秋雪》與《塞北雪不寒》是對生存藝術的唱頌。它展示了一種意境:苦澀之境。這是另類的美知,它不是美與丑的道德永恒,不是崇高與優(yōu)雅的精神永恒,亦不是富貴與野逸的性志永恒;它是現(xiàn)實角色的特征符號,是生命的自強,是以時間為形式的抗爭、摧毀、失望與渴求。從這一意義講,卉民是用傳統(tǒng)筆墨書寫時代的核心存在,苦澀的意境在永不停歇的節(jié)奏、升沉,生死、分化與統(tǒng)一的時空中得到了深化與升華。時空作為角色,作為精神,吐發(fā)的足苦澀的抗爭;筆墨作為存在的符號,藝術地大寫著四個字:苦澀寒絕。它是人格,苦寒為立;它是觀念,澀重為命;它是崇高,苦澀為美。正是為生命的角色符號,筆墨才具有了張力,人們才從為生命角色的形性中體驗到了哲學的時代意義:雖無鮮華甘潤之滋,卻聞枯麻辛辣之味。

  這又是《塞北清秋》的確立意義。  因為苦澀之美在為文風追求上,不是氣韻流暢,反是氣韻澀滯。藝術在卉民花鳥中,關注的是遮掩與敞亮的中間過程。非連續(xù)、非鄰近、非相似成為組織的不于同以往的范疇,分離性是筆墨最重要的思考。去除遮蔽、敞亮真存是苦澀之美最重要的“自身技術”,它要揭示的是在遮與敞、暗與明的過程中,認知對真的明確程度,這是為立對虛無的無限之旅,是藉自身技術理性人生的為“明確”的崇高。

   基此,我們看到了藝術將真理放置于自己作品之中的為文,看到了敞亮與超越。

   4、生命強音的寒絕之美

  當古典風的現(xiàn)代詮釋成為目標時,為文風的崇高就有了新的意義。在前述發(fā)生學時我們探討過,要理解卉民,首先應關注兩大流源:  一是潘氏險絕之美的影響;-是北宗雄闊之美的影響。引發(fā)卉民思考的是天壽師長對美的立境之界,它險絕雄奇、精微深致,是不屈生命的贊歌。當然,作為文風的崇高自然追求個性的思索。兼取于潘浙之精微、北牧之粗獷的卉民,并沒把美設立在詮釋前賢上,他集精、獷,雄、闊于筆端,在生命細微的立境上又見文章。應該說,對苦澀之美、苦寒之境、苦清之韻的發(fā)現(xiàn),是卉民為文的時代意義。其性情范疇是角色生命,是花鳥精神時代意義的詮釋符號。從這個意義講,于生命符號的細微處獨發(fā)心機,把筆墨解義為時代的生命符號,是卉民兄為精神而存在的藝術價值,它是古典風范,愈是現(xiàn)代符號。

  那么.從風格的崇高看,生命強音之美具有怎樣的特征呢?

  藝術家在大型畫冊《卉民畫集·畫風自述》中寫道:“畫是我的人生、人格、人性之寫照,生命、精神、思想之寄寓?!?/span>

  這是畫為生命的話語。卉民用藝術的張力讓創(chuàng)意看到了生命強音的寒絕之美?!度本G風》標示了為生命而存在的精神崇高。這幅在第九屆全國美展中引起關注的作品,使卉民在美的求索中有了新的建樹。藝術所欣賞的《綠風翠雨》,同樣說明畫家對“綠、墨、洞、枯”的形性把握。當生命的角色呈相為寒絕之境的強毅時,筆墨的文風形性為生命的強音,生命色調(diào)若靈魂深蘊的光華,生命空間的目的就在于讓其敞亮、閃爍,使人能夠籍此欣賞觀念、精神與力量。這是有別于傳統(tǒng)的所在:同樣關注命運的虛無,后者著意的是精神永恒;前者著意的是瞬間閃爍,是存在與開光意義的哲學反思,是綠與墨、潤與枯的觀念對比,它的價值在于把存在的苦痛與命運,以及虛惘與向往充分昭示出來。

  2005年,卉民兄寄來剛出的《卉民畫集》,我看到了作為當代文風的追求:它不是對虛無的感嘆,不是筆墨的刺諷,不是為命運的憂怨,它是對荒原、寒苦、滯澀、生存的理解,同樣都是為文的崇高,卉民所立意的系命運真諦的開光,藝術不過是一瞬之悟的形性,它頓覺了作為真實生命的價值。從這—特征講,卉民盡管承繼著文士情懷,但不刻意高士悲懷,他更關注寒絕之境生命內(nèi)深的強音,在卉民筆墨中,存在的一瞬與開光的頓悟成為精神的象性,生命作為角色生發(fā)的是面對虛無時的強音,正是這一哲學關注,作為文人的卉民拉開了與傳統(tǒng)文人畫的距離,它不是險絕與曠闊的范疇象喻,不是白楊秋風、蕭蕭憨人,它是命運面向虛無時的人格,是作為角色存在的思考。這種立意之美,在于寒絕見精神:藝術為文的是艱澀逼迫下的頑強,凝澀逼迫下的生機,寒澀逼迫下的鮮新。

  這是另一美態(tài):不畏苦澀的性格之美,不畏寒絕的堅韌之美,不畏風云的生命之美,是命運面向虛無時內(nèi)生強音的角色之美。

  5.個性強音的滯澀之美

  還是回到《塞北清秋》,回到《秋趣》,藝術在歷史的流跡中看到了這樣一個范例:無論首屆全國花鳥畫展的最高獎臺,還是百年中國畫展的歷史印卷,卉民用美呈相給世人的總是個性的強音。

  這是不暢之暢、不潤之潤、不言之言的韻律體系。

  我在卉民為筆墨而個性中,體驗到的是藝術對方法論的深刻。較之空喊思想、空頭理論與全無方法體系的吹牛家而言,卉民個性強音的是范疇體系的自我立樹。他不單是用思想體悟美,更是在用造型原則體現(xiàn)美,他用不同于以往的表現(xiàn)范疇,確樹了不同于—般的視覺方法。

  入列笫十屆全國美展的《家園秋風急》,努力在說明藝術家對表現(xiàn)原則的探索?;苊裾J為,藝術越能用“直接”的結構呈相“力”,藝術就越能“表現(xiàn)觀念”,越能具有力的“象征”。著作品無法讓人直接體驗內(nèi)蘊的觀念意義,可以說這類造型就是失收的?;苊駝?chuàng)意之所以讓人直接觀念到意義象征,就在于他追求知覺式樣的“能動”。他認為:沒有能動的知覺式樣,一切努力都等于零。而能動首要的是對既有定勢的打破。獲東南亞16國及地區(qū)中國畫精品展金獎的《興安秋雪》,有力說明個性對眾勢的打破。芝術用造型原則告知了這樣—類方法:當筆墨面向命運的虛無時,流暢、連續(xù)、臨近、承轉都不再成為技術的內(nèi)核,告別了文士情懷的卉民,在方法論中,最突顯的便是對“連續(xù)性”的揚棄,氣韻流暢不再成為美的主旨。在卉民為存在而觀察的藝術中,命運在面對虛無時,總是迷惘、徘徊、憂郁、甚至渺小,命運不是神樣的高大與非凡的英武,不是所向披靡,反是挫折與忍耐,是滯澀,是小角色正視虛無時的崇高。比起那些為賦新詞強說憨的所謂新文人派,卉民才是真Ⅱ三的為文流承,他不是閑情逸致,不足天涯悲秋,不是唱頌崇高:他是靜吾的深刻,是從時代的核心存在處發(fā)現(xiàn)為文的責任。因此,在解讀時,不要簡單地把他視為文士情懷,他更多思考的是藝術的哲學,他為文風而崇高的求索,不僅流著士者血脈,更向往思者理念,

   生命角色的強音生發(fā)了藝術的個性,卉民筆墨從“滯澀”處又見精神:它是立言之美,在圓滑處呈樸澀,在承轉時呈滯拙,在流動時呈凝重,是別樣的“樸,拙、重”。它是文風之美,滯筆澀墨:用滯筆見關節(jié)脈絡,體不暢之暢:用澀墨狀苦氣寒情,體不潤之潤:用滯筆澀墨見為文的崇高,體角色面向命運時的不言之言。

  花兮鳥兮!

苦兮寒兮!

為藝術而生命的崇高 — 高卉民用畫筆放聲了一個苦寒之美的詠嘆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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